过了好一会,房间门才被缓缓的打开。
江晚晴的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颈肩还有一抹暧昧的红痕。
她慌张的模样,再次证实了我的猜测。
“泽…泽明…你怎么会在这?”她下意识的扯了扯自己敞开的衣领。
我没回答,绕开她,缓缓走进房间,
周锦砚正倚在床边慢悠悠的系腰带,脸上还带着挑衅的笑看着我的眼神还带着挑衅。
“沈总,都这么晚了,你不回家陪你老婆,在这打扰我和江总监工作干什么?”
我的目光扫过床头。
桌上正摆着几份文件,最上面的那张还是我今早让江晚晴签字的那份。
借口都找的这么拙劣,真是好笑。
我所有的理智在这一刻分崩离析。
“老婆,你让我给你留门,是因为要陪他共度春宵吗?”
“我真没搞懂,到底有什么工作是要在酒店开房谈的?”
江婉晴欲言又止地看着我。
好一阵都没有人出声安静了好一会,最后还是周锦砚的笑声打断了这份沉默。
“沈总,您是不是喝多了?您可是有家室的人,这样叫江总监恐怕不太好吧?”
“给江总监留门这件事,您老婆知道吗?她不会介意吗?”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我们结婚这么多年了,我凭什么不能叫她老婆?
江晚晴依旧皱着眉头,仿佛她根本不认识我,仿佛我们真的没有婚姻关系一样。
周锦砚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衣领,无意间露出了他手腕口戴着的那个手工编织绳。
这根绳子和江晚晴车钥匙上的那根,一模一样。
我还记得,那时她只说是在路边看到随手买的。
我自嘲的笑了笑。
我早该知道他们早就有联系早就勾搭在了一起。
罢了算了。
“晚晴,”我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声音干涩的厉害,“我是想说,我们离…”
“沈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由始至终都只是同事关系。”
我的话还没说完,却被江晚晴厉声打断:
“我们一直以来,不都只是同事关系吗?”
“你现在说这么多让人误会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请您不要这么暧昧的叫我,也不要说这些让人误会的话。”
我怔怔的看着她。
面前这个和我朝夕相处的女人,如今竟让我感到如此的陌生。
我突然想起,脑海里不知怎么突然浮现出了江家宣布破产的时候,
那时的她落寞地站在***门口淋着雨,哭的泣不成声。
我心疼的要命,不顾家人的反对和她结了婚,放弃了家里留给我的公司,义无反顾的和她一起创业。
短短一年,我应酬喝到胃出血、熬了无数个夜,加班改各种项目方案,拼尽全力还完了他爸爸的负债。
她说,不想在公司那么张扬,暂时不公开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答应了。
却没想到,反倒成了她在外边沾花惹草的契机。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不过也无大碍。
反正离婚协议已经签了字,不论她是否同意这个婚都是要离的。
“嗯,我知道了。”我顿了顿,“不会再有下次了。”
她看向我时目光冷冽,没有一点感情。
就好像这么多年的感情都是假的一样。
我的脸上传来了些许凉意,抬手触碰自己的脸颊,这时才惊觉脸上早已满是泪痕。
江晚晴微微蹙眉,看我的眼神松动了许多。
“我送你下去,”她捡起地上的高跟鞋,“我本来就是想着送锦砚上来给他醒醒酒,然后再回去,但没想到…”
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只见周锦砚在她的身后,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
“江总监…”他带着醉意撒娇,“只是下个电梯而已,沈总自己去就好了,这个大男人一个人去就好了…”
“天气预报说今晚还有暴雨…你知道的,自从上次车祸过后我就最害怕下雨天…”
“你陪陪我吧,好不好?就只是只有今晚…”
我望向江晚晴,她马上移开了,目光,甚至不敢和我对视。
“沈总,锦砚说的有道理。”
“您自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