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洛大概就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
容貌出众,双商皆高,性格讨喜,为人处事恰到好处。
没人会不喜欢何洛,我喜欢,陆绎也喜欢。
只是我更喜欢陆绎,便只能对不起何洛了。
何洛家境优渥自己又争气,说句天之骄女也当得起,什么都唾手可得。
我却不一样,自小就一无所有,只除了那颗不甘屈服的心。
父亲打工,母亲无业,底下还有两个双胞胎弟弟。
我在家中的待遇和境况,可想而知。
新衣服新鞋子新玩具统统没有我的,就连白水煮蛋,也没有我的。
母亲跟我说,蔬菜好,富含维生素,女生吃多了能变水灵。
我听话地吃了,每顿都吃,结果越变越干瘪,上初中才只有不到七十斤。
后桌的男生踹我凳子一脚,都能弹得我跳三跳。
没办法,被骗的我只能学着去争取。
跟母亲谈判无果后,便只能动手抢夺。
任拳脚砸落在脊背上,脏话变成尖刺划破心尖,我都无所谓。
反正吃进肚子的东西才是属于我的,谁都抢不走了。
陆绎也是一样。
我用尽各种下作的手段,被何洛打骂,被同学指点,只为了能得到他。
可我忘了,陆绎他不是水煮蛋。
这世上的一切死物都可以夺过来据为己有,唯有人心,得不到就是得不到。
那时的我正沉浸在成功的欣喜中,忽略了一个男人的自尊心和报复心。
陆绎同意和我结婚,却在新婚当晚也给我下了药。
冷眼旁观着我下贱乞求的丑态,眼中说不出的快意。
大概是想起了被我设计的恨,弄我时手下一点不留情,连掐带咬,几乎见血。
我由着他出气,却不料陆绎真真是个狠人!
他在情动的顶峰,狠狠抱紧我,在我耳边温柔地唤,“何洛,我爱你。”
轻轻几字像是千斤滚石,砸得我血肉模糊,一身热血凉了个透。
从此,“何洛”二字便成了隐形的针,深埋在我俩心底,时不时地冒出来刺一下。
可能是他醉酒后的呓语,又或是他睡梦中的呢喃。
我装作不知,咬碎了牙往肚里吞。
想着再熬上几年或许他就能渐渐放下了。
事实也的确是如此,近两年来,陆绎几乎没再提起。
仔细数数,统共也不过只叫了四次。
但这第五次却不一样,陆绎是在电话里叫的,清醒而沉静。
他声音温和,笑着叫她“何洛”,对方回以清脆的笑,穿过稀薄的空气打在我耳畔,好像警钟。
何洛当年伤极,没毕业就出了国,如今再归来,恐怕已经是钮钴禄·何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