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谢辞言说,“你不是很有本事吗?那你能让宁贞不去和亲吗?若你不能,凭什么阻止我。”
看着谢辞言脸上隐忍的为难和怒气,我知道他这是气急了。
薛国指定和亲人选只能是公主,若我不去,就只能是皇姐。
我拉下皇姐的手,“若有缘还会再见。”
“皇姐莫要让谢大人为难了,若我不去,难不成真要换成你去吗?”
“换来换去的,不麻烦吗?”
皇姐愣住了,她不哭了,由着谢辞言把她带了回去。
临走前谢辞言回头看了我一眼,“珍重。”
我笑得温婉释然,咽下了喉咙里浓浓的苦涩,“嗯。”
青禾牵住我的手,久久没有说话,只有她知道,我又一次失望了。
队伍走了半月有余,期间不是下雨就是烈日,到达薛国的时候,我足足瘦了一圈。
来到宫里觐见皇帝皇后,我恭敬地行礼。
皇后情绪不高,眉宇之间带着浓浓的犹郁。
从驿站到京城宫内的这一路,我听了太多。
最有印象的还是百姓们都在讨论的,和亲不过是给太子冲喜,洗病气。
若是还不成,那就听天由命了。
太子病重,太医和民间能人之士都请遍了,均束手无策。
我还听说了薛国有陪葬习俗,太子才华横溢,容貌俊美,深得皇上皇后喜爱。
他一死,可想而知我的处境。
所以谢辞言说的带我回去,又要怎么带?
怕是早就知道了这个习俗,才极力反对皇姐过来吧。
就算有法子,他也一点不想皇姐冒这个险。
我垂着眼眸,忽听到薛国皇后叹气跟身边嬷嬷说,“但愿冲喜真能救我儿一命吧。”
但愿吧,若是太子真死了……
我也默默叹了口气。
婚宴这天,我与被搀扶着出来拜堂的太子完成对拜,珠帘覆盖住我视线,只知身旁之人步履蹒跚。
真真是病重久矣。
皇后下令免去一切繁重习俗,不让太子劳累,让我自行歇下。
青禾一步三回头地被嬷嬷拉走,殿门被关上,我掀开珠帘,起身进了寝殿。
太子薛煜,人如传闻般。
即便是睡着,还是俊美到令人惊叹。
只是这个苍白的脸色……
我皱眉走到他身旁,手才搭上他的腕,薛煜便睁开了眼。
四目相对之下,我俩皆是一愣,随后他的目光移向我的手。
我猛地收回,“无意冒犯,太子莫要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