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陌生号码。

"喂？"

"陈墨？笔名叫^尼采的月影^？"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来，像是没睡醒，"我是王五，键盘侠王老五。"

王五？ 陈墨脑中立刻浮现出这个名字。网文界远古大神，一本《贱客》封神，可惜后来沉迷于写《我的后宫三千万》，口碑一落千丈。可他找自己干什么？

"是我。您怎么……"

"别您啊您的，叫五哥。"王五笑了笑，"我呢，碰巧看到了你的几个创意，有点意思。特别是那个让全世界变废的，够狂，我喜欢。"

陈墨瞳孔一缩。他怎么会知道？

"谢谢..."

"不过啊，"王五话锋一转，"你这个创意，在新人手里，肯定活不下去。你是不是所有平台都试过了，有动静吗？"

陈墨沉默。

"没事儿，新人都这样，以为有个好点子就能一飞冲天。"王五的语气像个油腻的前辈在说教，"但这个圈子啊，水深着呢。"

"什么意思？"

"人脉、资源、规矩。"王五慢悠悠地说，"这样吧，我也不绕弯子。你这个创意，我买了。开个价吧……哦不对，我给你开个价。一千块，怎么样？"

一千块。陈墨看了眼桌上还剩半桶的泡面，好像能换不少桶。

"……不卖。"

"不卖？"王五声音里带着一丝预料之中的玩味，"小兄弟，你知道为什么你的书没流量吗？"

"为什么？"

"因为流量是要用钱买的，何况编辑们都很忙。除非……有^懂规矩^的人跟他们打个招呼。"他顿了顿，"比如，提醒他们说，这本书不错，值得关注……当然，也可能是说，这作者脑子有问题，别理他。你说呢？"

赤裸裸的威胁。

"五哥，你这是……"

"我这是在帮你啊。"王五的语气变得「真诚」起来，「创意在你手里会发臭，在我这里才能变成钱。一千五，最后的价格，就当交个朋友。我们文化人，最尊重知识产权了。"

「答应下来。」小四的声音响起。

"……让我想想。" 陈墨于是说。

"行，明天答复我。"王五的声音轻松起来，"对了，听说你在豆豉被骂得挺惨？其实你那本《镜中之镜》我看过几眼，还行。别往心里去，那帮文艺青年就那样，又酸又穷。等你赚了大钱，开着跑车回他们论坛发帖，那才叫打脸。"

电话挂了。

"有意思。"小四说，"他知道你的所有马甲，知道你投稿失败，甚至知道你在豆豉网的遭遇。他不是一个人，背后是一个组织，一个专门扼杀和窃取新人创意的^创意屠宰场^。"

陈墨感到一阵寒意。

"那我该怎么办？拒绝他，你也能帮我写出爆款，对不对？ "

"不。"小四的计划瞬间生成，"我们的计划需要调整。原计划是^技术破局^，现在升级为^渗透作战^。"

"什么意思？"

"将计就计。答应他，但不是为了卖创意，是为了打进敌人内部。记住，我们的目标不是躲开黑暗，而是彻底搞清楚黑暗的运作方式，然后，利用它。这样我们能更快的写出爆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