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他,她很难受。
可池云朗,没有回应过她一次。
而这一次她真的要走了,却不想告诉池云朗了。
导师深深看了她一眼,才说:“人这一生总会遇见很多坎坷,但是只要你跨过去了,前方就会豁然开朗。”
“名额我这里还有,你想要,就交两篇论文上来再说。”
贺林琳鼻头有点发酸:“好。”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贺林琳几乎每天都泡在图书馆里,很晚才回家。
她以为只要躲着池云朗,只要见不到他,拼命让自己陷在论文里,陷在数据。
心里的痛楚就总有一天就会麻木。
直到那天深夜回家,她看见池云朗坐在客厅里,像是在等她。
贺林琳顿了顿,还是走过去:“小叔。”
池云朗抬眼看她:“那天的花,留了一株。”
贺林琳这才发现,客厅的桌上摆着一个花盆。
盆里,有一株盛开的三色堇。
贺林琳没有说话,池云朗起身走到她面前,声音轻了一些:“所以,别再闹脾气了。”
他以为她躲着他,是在和他闹脾气。
贺林琳定定看着池云朗的眼睛,心口猛地抽痛了一下。
她曾无数次想过,如果池云朗能对她少点关心,说不定,她不会陷地那么深。
可偏偏池云朗总是在对她绝情后,又留给她一点温柔。
这些温柔,在他们相处的这七年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成为在她心头浇灌的养分。
在她心中滋养出一棵参天大树,顶破她的胸口,肆意生长,不受控制的渴求池云朗施舍阳光雨露。
可是池云朗从来都不给。
现在,这棵树要枯萎了。
贺林琳避开他的视线,尽量平静道:“我没有闹脾气,我只是这几天学习很忙。”
池云朗皱了皱眉,他显然不信,却也没有再问。
只是拿出一张票:“沈蔷明天的画展,她希望你去。”
贺林琳接过:“好。”
“明天别闹脾气。”池云朗说完,又补充一句,“我不想让沈蔷不开心。”
贺林琳攥紧手中的票,忽然开口:“小叔,你很爱沈蔷吗?”
池云朗没有回答。
可贺林琳看着他忽然温暖的眼睛,却仿佛看见了答案。
第二天早上去画展。
到车库,贺林琳下意识想坐副驾驶,可一开车门,才看见副驾驶上多了一个皮卡丘的挂坠。
她一顿,这时,沈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是还没习惯吧。”
她打趣地走过来,朝贺林琳眨眨眼:“以后,这里就属于我了哦。”
是啊……以后属于沈蔷的,不止这个位置,还有池云朗。
贺林琳让开位置,坐到后座。
一路上,沈蔷从画展聊到设计,偶尔池云朗也淡淡回应一两句,不多,却和谐无比。
两人的氛围如同结界一般,将旁人隔绝在外。
贺林琳一言不发地听着到了画展。
这场画展办得十分隆重,一幅巨大的画被挂在最显眼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