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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郝泽在一个饭局得罪了一个圈内大佬。
他红了之后其实很多商业饭局都避无可避,也有很多富婆暗示他。
但大概经纪公司也有考量,他们希望从郝泽身上榨取更多的商业价值,不希望他过早的爆出负面新闻——换句话说,就是他身上的利益还没有最大化,所以这块圈内的潜规则还没用在他身上。
但凡事总有例外,这个大佬在圈内的名声其实并不好,据说曾经亵玩害死过刚出道的小鲜肉,只是财大气粗,权利只手遮天,所以压下去了。
他在酒桌上给郝泽递了一张酒店房卡。
郝泽抬头瞥了他一眼,然后接了过来。
很久之后,我一直在想,如果那天我们解决问题的手段更成熟一点,是不是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但万事没有回头路,郝泽接下那张酒店房卡并没有去,并且匿名打了报警电话。
警察赶过去的时候,那位大佬房间里有数个男女,最重要的是,有几个人明显是嗑嗨了的状态。
这位大佬颜面尽失,不知道花费什么代价,多大力气才摆平这件事的。
阳哥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正准备回去。
我从工作后就没回去过,我弟弟小升初,考上一个很好的初中,我爸妈问我能不能回去和家人一起庆祝一下。
那时候我机票买了,东西都收拾好了,拎着行李箱站在门口,看他接到阳哥的电话。
阳哥不知道在那边说了什么,他很快地抬头瞥了我一眼,只是嗯。
挂上电话后我有点担心,郝泽安慰我:“没事,说组了个饭局,让我去道个歉就算完了。”
说完摸摸我的头,让我路上小心。
他那时候才二十四岁,有大把的未来和无限美好的期待。
他聪明有修养,待人接物彬彬有礼,善良真诚,是我遇见的最美好的人。
他定格在二十四岁。
那是我最后一次看见他。
我回到家后父母很热情的迎接我,包括我的弟弟,家人终归是家人。
我母亲拉着我彻夜长谈,等我空出时间打电话给郝泽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
但是电话一直没人接。
我只好打电话给阳哥,也没有人接。
我不知道为什么,心乱如麻,一颗心虚虚的笼在半空,落不到实处去,在家里坐立难安,我实在放心不下,于是去查最快的机票。
我们这个小县城,最快的票也要明天下午,我母亲还抱怨工作的强度,问我,我跟着的明星是巨婴吗?为什么要这么辛苦。
我强笑没有解释。
我接到郝泽的电话是在第二天到机场,郝泽的声音很正常,除了嗓音嘶哑,其实听不出什么来,他和我聊天。
“对不起,昨天没看见你的电话,我酒喝得有点多,睡得比较早。”
说完大概听见我这边的喧嚣,问:“你在哪呢?”
我说,“我在机场,已经买好了票了。”
郝泽说,“怎么刚回去就要过来,难得休息,多陪陪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