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入宫那日起,我便从不掩饰自己的野心。
可我扫尽障碍的同时,也与褚蕙卿渐行渐远。
世人憎恶我的所作所为,却也惧怕我手中权势与兵力。
而我端坐在云台之上步步谋划,却也因此只能跟将军府划清界限。
我攥了攥手,循着记忆中的方向往里走去。
刚进祖母的院子,便听见一阵哭声。
我心一颤,脚步不由加快。
偌大的庭院内,就见祖母手持戒尺,重重抽在面前幼童手上。
“沈远洲,你可知错?”
我看着这一幕,不禁怔然。
五年前,我大哥,将军府长子沈守疆战死沙场,死讯传来时大嫂伤心过度引发早产,力竭而亡,只留下远洲这么个遗腹子。
祖母历来疼惜恋爱,怎么今日……
沈远洲小小人影,一脸倔强的开口:“曾祖母,我没有错!”
“那些人称我叔父为叛贼,我气不过,自然要让家丁出手教训!”
啪!
戒尺再次抽在他手心,沈远洲终于忍不住落了泪。
“曾祖母,远洲没错,远洲就是不允许任何人说叔父不好!”
我那颗自认冷硬的心,突的就软了下来。
我明明只在这孩子三岁时出宫见了他一面,抱了他片刻,他竟还记得自己。
只听祖母声音含冷:“去书房思过,何时知错,何时出来。”
说罢,她便转身,由着下人将孩子带了下去。
我不由跟上了祖母的脚步,却见她停在了佛堂前。
推开门,墙上挂着我栩栩如生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