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带着小倌儿进了内室,郡王还是不肯离开,甚至还大方地包了场。
阿娘掩着笑意进了她的回炉再造室。
小倌儿跟着阿娘多少还是有些担心的。
他打量着四周被严严实实封起来的房间,有点忐忑,他纠结地将上好的丝帕在手上缠了又缠。
「姐姐,那个,真的没什么后遗症吗?」
阿娘笑眯眯地对他道:「我用得东西可都是世上难寻的奇珍异宝,而且是独家秘方,没有任何不适。」
说完,又给他一个会意的眼神:「放心,你身上的部件该有的一个也不会少,只会让郡王更疼爱你。」
他羞红了脸,但也安了心。
昂首挺胸大步跟着阿娘走进了内室。
阿娘递给我一个眼神,我麻溜地进去帮忙。
提水倒水,帮助布置场地和氛围。
其实阿娘怎么可能跟他讲实话。
这无非就是花钱买个放心吧。
那些聚宝珠根本就不是什么世上难寻的奇珍异宝。
而是她在地下秘室里偷偷做出来的。
这个内室往下走,就是另外一番天地。
是一个充满骚腥味的地下加工厂。
而且阿爹每个月都要消失十来天,去哪里我们都不知道。
但每次回来也是浑身骚腥味。
阿娘从不许我们兄妹靠近这个地下加工厂。
也不许爹爹靠近我们兄妹。
说来可笑,在我们家,阿爹的地位和个马夫一般,整日睡在马厩。
有一次,阿娘在地下加工厂炼制聚宝珠,爹爹带着阿兄偷偷趴在地下定的门缝往里瞧。
还没从缝里看到东西,就被阿娘发现了,活活打断了阿爹的一条腿。
阿兄被打得直接口吐白沫躺在地上,差点没命。
而我,虽然没跟着一起偷看,却也被阿娘吊在房梁上过了一夜。
从那后,我们兄妹看到阿爹和地下室的门都绕着走。
话少心事重的我,总会偷偷地观察着阿娘的一举一动。
我发现,只有阿爹回来的那几天她最忙,一个人进进出出许多趟,提着一桶桶骚臭无比的东西。
但再累她也从不假他人之手。
忙个三天三夜,整个地下室都飘荡着一股骚腥的味道。
等她再次从里面出来时,背着一个带锁的匣子。
虽然人看起来疲惫又消瘦,但她的精神却是愉悦的。
我天生对香味特别敏感,我知道阿娘新制的聚宝珠成了。
这股浓郁的香味才能压住它原本的骚味。
而这种香味则印在每一个经她手的小倌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