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这一次,她不想再忍了顾墨卿谢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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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夕之间,她的爹娘惨死边疆,家破人亡。

可她夫君,她唯二的家人,却在给谢知微挑胭脂。

明明从前,不论他在做什么,只要她一个眼神,便能让他立刻放下一切。

谢昭月竭力咽下喉间的酸涩,送走老将军,上马朝聚宝阁赶去。

为了牺牲的爹娘,她还有一件事要做。

……

聚宝阁内烛火煌煌,金玉满堂,拍卖掌柜手持乌木槌高声唱价:

“下一件拍品,‘沧海凝翠’如意镯,起拍价,五十两黄金!”

“六十两!”谢昭月素手轻抬,昔日巾帼气度仍藏于眉眼间。

席中忽起竞价声:“一百两!”

谢昭月摩挲袖中刚领到的一千两军抚恤金,眸光一凛:“点天灯。”

纵是倾尽所有,她也必须拿到这如意镯。

全场哗然,宾客皆转头望她。

掌柜又惊又喜,重重落槌:“恭喜这位姑娘……”

话音未落,一名小厮匆匆上台在他耳侧低语,掌柜脸色骤变。

“抱歉姑娘,这如意镯因特殊缘由,不能交给您。”

谢昭月“噌”地起身,声线带厉:“为何?”

“就凭这如意镯是知微娘亲的遗物。”

“谢昭月,你明知这如意镯对知微有多重要,为何偏要夺她之物?”

低沉嗓音响起,谢昭月下意识望去,顾墨卿身着玄色大氅稳步迈入,一双剑眉紧蹙,墨眸里满是寒意。

宾客落在谢昭月身上的眼神,也从惊讶变成嫌恶。

谢昭月盯着他,只觉荒唐讽刺。

分明她只是用自己的银两,拍回属于她自己的东西,可顾墨卿的眼神仿佛在说,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只要事关谢知微,就全都成了她的错。

“我夺她之物?”

“我夺了她何物?是她受我谢家收养却不知满足,装腔作势冒充我的身份,夺我军功、占我家业,如今就连你……”

“够了!”

话没说完,就顾墨卿冷声喝止。

“若不是你冒充知微的身份,谎称自己是当年在雁门关救了我的木兰将军,景渊王妃之位,怎么也轮不到你!”

字字如淬毒的刀凌迟着她的心,疼得她眼眶一红。

她曾是随父戍守边疆,大梁的一位女将军,被圣上亲封“木兰”名号,怎会屑于冒名这等卑鄙之举?

她和他成婚三载,有回她半夜突感风寒,本远在邻地巡查的他连夜策马五个时辰,赶在破晓前携着名医和补品出现在她床榻前。

两年前,两人往西山狩猎,突遇狼群,顾墨卿下意识将她护在身后,挥剑与狼群血战时,仍不忘回头安慰她别怕。

她曾是他舍命相护的人,他是她浴血沙场,九死一生也要归来的信念。

可如今,他却用最锋利的话,毫不留情剜在她的心上。

如意镯被恭敬呈上,顾墨卿再没看她一眼,阔步离去。

望着他的背影,谢昭月忽然就笑了。

笑他绝情,笑她自己识人不清,为了他,竟宁愿在将士录上被抹去姓名,也要卸下铠甲,折断自己的一身荣耀与锋芒,甘愿做他困于后宅的“景渊王妃”。

眼泪砸在檀木骨灰盒上,谢昭月深吸一口气,用手背狠狠拭去泪痕。

原想待国泰民安之时,她能挽着顾墨卿,自豪地向回长安的爹娘道:

“这是女儿的夫君顾墨卿,他爱我敬我,做他的王妃很幸福。”

可如今……

谢昭月翻身上马,扬鞭向皇宫疾驰。

紫宸殿前,她撩袍跪叩,声音坚定。

“前木兰将军谢昭月求见圣上,恳请复职戍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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