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从没想过向来顺从的程叙会拒绝，夏栀脸色僵了僵。

她眼里划过不耐：“为什么？”

“这些年你要什么我没给你？你就非要这个项目不可？”

“温寂以后会是我的丈夫，这件事我早就跟你讲明白了，你不必跟他争个高低。”

她明显不耐却又为了温寂耐着性子的模样，让程叙心脏又疼了起来。

夏栀从不会站在他这边。

掌心猛地传来剧痛，程叙松手，看着掌心缓缓溢出的血迹，声音颓败。

“夏栀，我们分手吧。”

夏栀瞳孔骤缩，她声音发紧：“就为了这么一件小事你至于吗？”

程叙抬眸对上她疑惑的目光，心脏寸寸缩紧。

“至于，所以我不想继续下去了。”

话音刚落，夏栀忽的起身，砰的踹了一脚茶几，发出巨大声响。

她嗤笑着看向程叙：“程叙，你去外边打听打听，像你这种攀着人往上爬的东西，有什么资格提‘分手’这两个字。”

夏栀看着程叙瞬间煞白的脸，红唇紧抿，而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程叙坐在床上，扯了扯嘴角，苦涩满室。

夏栀离开不到两个小时，于哥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阿叙，刚刚公司高层打电话给我，说夏氏那边在业内放出话要封杀你。”

程叙垂着眼，声音很轻：“我跟她分手了。”

电话那边沉默许久，才再度响起于哥的声音：“分了好，我这就去周旋，你别怕。”

程叙鼻尖发酸：“于哥……谢谢你。”

挂了电话，程叙怔然许久，才拿出手机点开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苏栀月牵着他的手站在一面许愿墙前，笑容明媚，眼角泪痣闪耀。

而她身后，写着程叙亲笔写下的愿望——希望我能如愿成为万众瞩目的大明星。

程叙指腹轻触那张照片，凉意窜进心底，骨缝里都透着冷。

如果他没有说过自己想当明星，苏栀月是不是就不用怕他留疤而牺牲自己？

这个念头在这八年里持续折磨着他，像是一层层剥下他的皮肉，次次都痛不欲生。

疼到极致时，程叙忍不住冲到卫生间，发出阵阵干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