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我已身处一玻璃罩后面。四周连系着各种线盘。但凡看过科幻电影,就能够明白,我被禁锢在一台胶囊舱中。突然,刺耳的警报声和眩目的红灯袭近。情急之中,我奋力冲撞。用两百斤的身体去挤门,以期望将锁推开。
‘喀拉’一声,门整个儿脱落。我双腿发软,像块五花肉般狠狠摔落,缓了片刻才敢迈上走廊。
这地方是间医院。2026年6月6日——数字挂钟上的时间令我诧异。毫无疑问,我的确实现了人类翘首以盼的穿越。不知道是否也如阿姆斯特朗所言:这是我的一小步,却是人类的一大步。
空无一人的街道令我深感焦虑与恐惧。不过也并非好处全无。我的痴心妄想都能‘美梦成真’。比如,在镇长办公室载歌载舞,在广场裸奔,甚至去撬开银行的金库。
我在这儿简直无法无天,作恶或者行善都是纯粹的自娱自乐。当善恶只限于我一人时,便失去了基本意义。果然,没有半天的时间我对此已深恶痛绝。
镇长日瓦戈对伦琴顶礼膜拜。威廉.康拉德.伦琴在19世纪发现的X射线,拯救了无数人的性命。而日瓦戈以镇长的身份与非法组织勾结,正是为了在高能粒子领域有所建树,以福荫后人。
我从一本日记里了解到所述之事。日记就放在镇长办公室的古董架上。还有张缩印的报纸掉出来,版面显眼的标题是:‘2012年CERN科学家结束了整个世界!’日瓦戈则作出评注:‘既然所有人进入了平行宇宙,而我们却无法原路返回。我们的研究便是急切的。这不像航天器,能够凭借自由落体运动返回。如果我们需要从一个平行世界返回,这比登天还要难;而这也正是我一直努力,帮助建设的事业。’
所有事情都被郑重其事地记录,却令我更加一头雾水。若我并非穿越者,一定会觉得日瓦戈误入魔道,他所谓的事业梦幻且荒唐。
这本日记很厚实。里面不时透露出日瓦戈所从事的伟大研究。我觉得有必要认真观看,便将其带回了暂住的遥望旅馆。
城市的电力系统正常运转,街道干净整洁。实话实说,这不是一座空城该有的模样。此外,我在厨房里制作晚餐时发现,煮熟的鸡肉尝起来味同嚼蜡。
这个世界似乎是在自行生产各种事物。就像盗版厂商一样,做着劣质的模仿,却技艺不精。我百思不得其解,却在杂乱的思绪中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