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十八岁以前,我和沈城安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僵。
沈家和安家是世交,我父母车祸双亡后,我便被送到了沈城安身边。
按辈分,我叫他一声小叔。
这声小叔可不白叫。
虽然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但在沈家,他还是将我像公主一般宠着。
他会带我四处拓宽眼界。
会给我买死贵死贵的小裙子。
从来情绪稳定的他,会向倒错牛奶而导致我过敏的老保姆嘶吼发火。
因为从小缺少父爱,我也将他当成了父辈一般的长辈敬爱。
每到逢年过节,我都会亲手做一份礼物送给他。
天冷了,我会送他一条自己织的围巾或手套。
天热了,我会奉上一杯自己熬的冰镇酸梅汁。
这些,对我来说都是最寻常的礼物。
我母亲的手很巧,耳濡目染,我学这些也很早。
小时候,我也是常常这样送我父亲。
可不知是我年龄越来越尴尬。
还是沈城安变得越来越敏感。
这些原本平平无奇的礼物,他总是会莫名与一些特殊的意义挂钩,从而对我越来越冷淡。
最后,不知是为了避嫌还是什么,他干脆开始转账。
十八岁那年的围巾,他连看都没看,只是淡笑一声拿起手机。
「辛苦了,我给你转了十万,就当是我买的手工围巾。」
酸梅汤也是。
他只抿了一口,便又掏出手机。
「味道不错,辛苦了。」
「五千,给你转过去了。」
嗯,五千。
是一杯的价格。
他话向来很少。
转账,只不过是拒绝的一种方式。
他刻意的疏离让我明白了什么。
但也激发了我的斗志。
五千买一杯酸梅汤,我上哪儿再找这么纯傻又多金的小叔?
再说了,他只说把我送的礼物买下。
又没说不让我送了。
我送礼物送得越来越频繁。
甚至什么国际左撇子日我也要送他点什么。
怕他又想歪,我甚至很贴心地送了些刁钻的礼物。
墨镜,茶叶,牛奶,还有拿雀巢顶替的手磨咖啡。
看着他对我越来越冷淡,我又顺手接下了替那些喜欢小叔的女孩们送礼物的业务。
两头收钱,不丢人。
我不信就算这样,他还能动歪心思。
可我显然低估了他的脑回路。
努力那么久,还是换来一句。
「我不喜欢你。」
唉。
矫正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