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跟着沈宴青回了沈府。
目光扫过家里的每一个角落,乍一看没什么异常,除了两个洒扫的婆子脸色有些讳莫如深,见了我只顾低头干活。
他清理得干净,但还是有一些蛛丝马迹。
老槐树上两道新鲜的勒痕,那里原来应该有个秋千才是。
廊下一把油纸伞,画的是微雨海棠,花色艳丽,断断不是男子所用。
甚至,沈宴青身上,隐隐还有些脂粉味。
以前是我瞎了眼,一直未觉。
弹幕疯狂刷屏。
【男主动作够快啊,一晚上就把证据都抹干净了,老手啊】
【女主真惨,每次女配回来,她就得带着孩子躲去别院,跟做贼似的】
【现在才来捉奸,黄花菜都凉了。】
我转身回房,从妆奁最底层拿出定亲信物。
递到沈宴青眼下时,脸色微微一变,眉头也跟着紧紧皱起。他大概在恼我迫不及待要嫁给他。
【老宫女没救了,竟然直接逼婚了。】
【男主脸都绿了,他生平最恨就是被人要挟,老宫女以后一定被他恨死了。】
「念安,这事不急……」
我将信物递过去,不悲不喜:
「沈宴青,我已经是二十五大龄姑娘,人老珠黄,恐怕也不好生育,如今你在御史台当差,我不敢高攀,婚约就此解除吧。」
「劳烦把婚书带去祠堂,跟族中长老说清楚就是。」
「是我提出解除婚约,长老应该不会为难你。」
我还暗示:
「若你有心上人,不必顾虑我。」
「我不怪你的。」
沈宴青愣了愣,瞳孔猛地收缩,满脸不敢置信,手指悬在半空,迟迟不敢接过信物。
哑了声音:
「你这是……」
「我等了你十年。」
我不明白他犹豫什么,不是应该欣喜若狂吗?
我没心思跟他演什么三推三请,挑明了说:「我都知道了,那个姑娘。」
沈宴青急切地跟我解释,江婉棠只是故人之女,身世可怜,孤苦无依,他只是照顾一二。
「那个孩子呢?」
「叫你爹爹的那个孩子。」
沈宴青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低了下来:「那日我喝多了酒,犯下大错……」
这一个又一个的说辞,听得我都想笑了。
弹幕在我眼前刷得飞快:
【我以前还站男主,跟女主情深不悔的,原来是个渣男。裤子不会自己掉,屁股不会自己翘。】
【奇怪啊,这姐们的设定不是恋爱脑,一直庆幸自己二十五岁还有人娶吗?不怕嫁不出去了?怎么突然清醒过来了。】
【为什么啊,女配都自动退出了,男主还不答应,想干嘛?】
【既要又要呗!】
弹幕多得我都看不过来,我眼花缭乱,闭上了眼:「沈宴青,从此我们男婚女嫁,各不相关了。」
等他把那份婚书给我,就算婚约解除了。
但他不愿。
沉沉看我一眼:「念安,给我点时间。」
他说:「我会处理好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