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海燕带着弟弟在广城的各大批发市场进货。
衣服、裤子、眼镜、箱包、鞋子等流行服饰应有尽有,她想把广城的新潮款式全运回海市销售。
既能盘活卖房所得的18000元资金,也能为自己和弟弟的未来筑牢保障。
姐弟俩将货物大包小包打包好,送到邮政托运处,等着后续批发的货到位后一起寄走。
第三天,莫一帆也赶来了,二话不说就跟着姐弟俩忙活。
谁都没料到,海城的太子爷竟会在广城的大街小巷扛包裹进货。
这要是被他那些跟班看见,保准惊掉下巴。
莫一帆从没敢跟邵海燕坦白真实背景,只说爷爷是退休老领导,家里做点生意不算差钱。
后来邵海燕家道中落,他就更不敢提了,生怕她会因此疏远自己,只在她面前扮成随叫随到的跑腿子。
邵海燕整理着刚扛来的包裹,抬头道:
“你俩去弄点吃的吧,我饿了,吃完下午再进点鞋子就收尾,明天你俩回海城接货,我在这边看着陆续送来的货全部发完再过去。”
一帆想耍赖:“海洋先过去接货,我和你一起行不?”
“不行,海洋人生地不熟,容易被抢被骗。”
“那好吧,都听你的。”莫一帆不情不愿的道,眼里全是失落。
海洋见姐姐额头淌着汗,自己浑身湿透也顾不上,扯过毛巾就想上前帮她擦。
可刚走近,手还没碰到姐姐,邵海燕的头就被莫一帆一把扒过去:
“小屁孩一边去,别跟哥抢活干。买饭的事归你,伺候你姐是哥的活儿,别争,行不?”
说着,他从裤兜里掏出一沓钞票塞进海洋荷包,还眨了眨眼示意恳求。
海洋本想反驳,指尖触到钱的厚度,笑着转身要走,脚步却顿了顿。
他心里清楚,这人比姐姐那个娃娃亲对象齐姚好太多——
来广城这几天,莫一帆几乎没歇过,白天帮着干活,晚上给姐姐捏肩捶背,眼里满是疼惜。
起初他还因争姐姐的关爱吃醋,后来也想通了,多个人疼姐姐总归是好的。
可瞥见莫一帆那得意模样,少年的逆反心又冒了出来,转头拉上他:
“哥,咱俩一起去。这地方咱不熟,口音也听不懂,你必须跟我走。”
莫一帆无奈,只好跟着一同前往。
恰在这时,跟着同学出来逛街买衣服的宋欣然,一眼瞥见坐在包裹堆上的邵海燕,故意凑上来挑衅:
“呦,几天不见,学霸竟来扛包裹了,这是被齐家赶出来了?”
“关你屁事?”邵海燕冷声道。
“怎么不关我事?齐姚家世好、样貌俊,以前眼里只有你,现在却是我的人,只对我好,你是不是恨死我了?”
宋欣然扬着下巴,语气满是炫耀。
她说的倒是实情,她没转学来之前,齐姚满心满眼都是邵海燕,两人形影不离。
即便齐姚总爱作死试探邵海燕的真心,却从没把目光放在别的女生身上。
邵海燕也曾依赖过他一阵子,可自从他变心,她的心从云端坠落地狱,如今早已释然。
“离我远点,别来恶心我。”邵海燕别过脸。
“真讨厌你这假清高的样子,明明一无所有,偏装得高不可攀。
齐姚是我主动追求来的,你倒摆出一副施舍的姿态,谁给你的底气?”
宋欣然往前凑了两步,语气越发刻薄。
“你以为齐姚非你不可吗?”
“你俩***配狗,天长地久,最好锁死,别把我扯进去。
赶紧让开,别挡着***活。”邵海燕懒得跟她纠缠。
宋欣然气得脸都白了,猛地爬上包裹堆,伸手就往邵海燕胸前推去。
邵海燕条件反射反手格挡,左脚一扫,直接将她踹了下去。
“啊!”
宋欣然摔得四仰八叉,周围围观的人瞬间围了上来。
齐姚也从人群里冲出来,一把扶起宋欣然,瞪着邵海燕的眼神像是要吃人:
“邵海燕你太不可理喻了,居然下这么重的手!”
宋欣然趁机装起柔弱:
“对不起,我只是想跟你打个招呼,没想到……”
“跟她道歉!”齐姚转头吼向邵海燕。
邵海燕站在包裹上,眼神坚定:
“该道歉的是她,是她先动手,我只是正当防卫。”
“就你这身手,她敢先动手?这么多人看着你推她,还有假?”齐姚压根不信。
“你就是见不得我跟她在一起,故意为难她!”
“我再说一次,我没错,更不会道歉。
觉得我可恶,就离我远点,我疯起来连自己都打。”邵海燕语气冷硬。
“你简直不可理喻!不道歉,我们就彻底完了!”齐姚放狠话。
“好,正合我意。现在我都不稀罕,何况没影的以后呢?”
围观的人见气氛不对,纷纷散去,原地只剩他们三人。
齐姚见状,语气软了些打圆场:
“你今天确实过分了,推人总归不对,一点都不像以前的你。”
“觉得我没以前好欺负了,是吧?”邵海燕挑眉。
“以前你乖顺听话,可欣然一来,你就针对她、孤立她,今天还动手打人,跟农村泼妇似的,毫无涵养。”
邵海燕只觉无语:
“我没改,变的是你。没必要再谈了,以后各自安好。”
“什么各自安好?你想得美!说她先动手,她碰你哪了?”
齐姚伸手就要拉邵海燕的手,却被她猛地甩开,还往后退了两步,像是沾到了脏东西。
他愣了愣,反应过来后恼羞成怒:
“装什么矜持?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受伤,以为我想占你便宜?
人家宋欣然大方让我随便摸,我都不屑,你大可不必防着我!”
邵海燕被气笑,抬手就甩了他一耳光。
“啪”的一声格外清脆。
原来他早已变得这般龌龊。
“齐姚,别让我后悔认识你。”
齐姚这辈子第一次被人打,先是愣住,随即满脸愤恨,却也知道自己话说得过分。
邵海燕没惯着他,冷声呵斥:
“滚,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
齐姚自觉颜面尽失,当众挨了打,又怕邵海燕彻底跟他断了,只能硬撑着挽点尊严:
“你今天太冲动,我不怪你。但你打了人,我得替你去道歉,我们走了。”
说罢,扭头拉着宋欣然就跑。
邵海燕坐在包裹上,平复着方才的情绪,这时海洋和莫一帆买着饭屁颠屁颠回来了。
两人一眼看出不对劲,连忙问道:
“咋了姐?”
“燕,谁惹你了?是不是齐姚?老子揍他去!”
莫一帆撸起袖子就要冲出去,海洋也跟着攥紧拳头。
邵海燕一把拉住他俩:
“我没吃亏,挨打的是他们,丢脸的也是他们。”
两人这才放心,连忙摆好饭菜,陪着她一起吃。
晚上回到住处,齐母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语气冰冷:
“你尽快离开海城吧,我儿子需要别的激励方式了。
以后咱们互不相欠,想去哪说一声,我满足你。”
邵海燕只觉可笑,自己竟像个任人摆弄的摆件——齐姚喜欢她时,她就得转学去辅导他;
如今他需要新的刺激,她就得乖乖消失,这就是齐母所谓的对儿子“有效关爱”。
好在她本就打算走,当即应道:
“好,过几天就走,去哪我自己安排,不用你帮忙。”
挂了电话,邵海燕没有半分不舍,反倒觉得浑身轻松,像是卸下了压在心头许久的重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