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得明艳动人。
柳眉杏眼,顾盼生辉,哭起来更是让人心生爱怜。
我心头骤然一紧,一个念头缓缓浮现。
她就是李承稷的白月光吧。
余婉儿。
她回来了。
我下意识地看向李承稷。
他的双臂僵直垂在身侧,喉结剧烈滚动,眼底翻涌的暗潮几乎要将人淹没。
我知道,他在隐忍。
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追上来,喷着酒臭,蒲扇般的巴掌朝余婉儿脸上掴去。
“贱人!”
“五两银子买的玩意儿,也配逃?”
说着,当街揪住她的嫁衣前襟狠狠一扯,“刺啦“一声,金线绣的鸳鸯登时裂作两半。
李承稷一把扣住醉汉手腕,想要阻拦。
男人竟不知死活地揪住了李承稷的衣领。
“小白脸想英雄救美?”
“知不知道,老子在长平,可是……”
话音未落,李承稷的拳头已带着风声砸在他颧骨上。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我担心他被人认出,动摇民心。
于是捂着肚子,急忙拉住他:“别闹大……“
“滚开!”他甩开我的手,眼神冰冷。
我的手顿在半空,很是发愣。
余婉儿从背后抱住他:“别打了……“泪水打湿他的衣襟,“你受伤我会心疼的……“
李承稷转身将她紧紧搂住,像捧着失而复得的珍宝。
“是皇帝陛下!”人群中有人惊呼。
可他全然不顾,抱起余婉儿转身就走。
花灯依旧明亮,照着我孤零零的身影。
旁边的老妪问我:“娘子,兔儿灯还要吗?”
我后知后觉地想到。
他频繁微服出巡,并非为讨我欢心,只是为了今天的偶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