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杯碟轻响，手上传来微微的刺痛

咖啡液顺着手腕渗进我的袖口

白若雨有些抱歉地看着我

啊，抱歉

我有些洁癖，不喜欢接触不干净的东西

你以后能戴手套给阿景送东西吗

说完后，她轻轻地啊了一声，连忙捂住嘴我不是说你不干净

念念姐，你不会怪我吧

她皱着眉，看起来真的很困扰

我没做什么，但司景已经保护般的收紧了手臂

他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额头，然后递给我一张支票

你不需要道歉

只要有钱，你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我说的对吗，冷助理

在用钱羞辱我这件事上，司景做得很熟练

最开始我为自己的医药费低头，后来我为了福利院的生活费低头

但这一次我挺直了脊背，用沾满咖啡的手紧紧攥住白若雨的手，上下摇晃

和你相反

所以我真的很喜欢你，白小姐

看着白若雨呆愣的表情，我吐出了胸中的那口浊气

头好像都不那么痛了

白若雨的脸猛地涨红

她不像我，受不了这样的讽刺，抽噎着往司景怀里钻

司景轻抚她的后背，漫不经心地看向我

至于吗

当年陪酒时被黑了提成，我骂上门时那些人也这样问我

是他替我回答的

他说她觉得至于

然后他将人打翻，笨拙地将我骂人的话又骂了一遍

他对我说阿念，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听着这熟悉的质问，我说，我觉得至于

司景转着尾戒的手指顿住，深棕色的眸子定定地看着我

我回望他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对视过了

突然间，我觉得他是如此陌生，陌生到我几乎找不到过去的影子

见我沉默，他嗤笑一声

看来是病要好了，很硬气

我松开掐出血痕的手掌，摇了摇头

错了

是快死了，所以硬气

他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话，笑着带人走了

我的头又开始疼了

我告诉自己，冷念，再坚持一下，你还要救司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