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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跃洲望着眼前的明明熟悉至极的女人,心里猛地咯噔一下。
“你这***,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来人!现在立刻马上给她绑起来!”
.......
天牢阴湿,腐臭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宋时微被锁住手脚狠狠地丢在了草堆上。
不知过了几天几夜,牢门才被打开。
黑暗中,李跃洲沉默良久,才低声道:“大婚那日,是孤冲动了。”
闻言,宋时微转过身来。
昏暗光线下,她的脸色苍白如纸,眸底满是讥诮:“殿下是来送我上路的?”
“不。”李跃洲猛地抓住她的手,力道大得让她蹙眉,“孤是来求你。”
“求我?”她轻笑出声,眼底却结着寒霜,“殿下说笑了。”
他喉结剧烈滚动,眼中竟泛起血丝:“孤知你心中有怨,可你真能舍弃我们之间多年来的情份吗?”
听到“情份”二字,宋时微眼底最后一点光彻底熄灭。
“殿下不是认定我不知廉耻么?现在又何必扯出情份二字?”
李跃洲猛地将她拉入怀中,双臂箍得她生疼,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
他将脸埋在她颈间,声音闷哼,“那晚之事,耳目众多,若消息自东宫传出去,父皇必定震怒,我根基不稳,才出此下策.....”
宋时微任他抱着,一动不动。
他捧起她的脸,语带哀求:“孤遇到麻烦了,需要你相助。”
宋时微冷声开口:“如何帮?”
“只要你签下这暗杀朝廷命官的认罪书。”他急切地松开手,从怀中掏出一份奏折。
“父皇正在调查此事,孤在京都势力不足,若是被查出与这些命官有关,这太子之位....”
宋时微的目光落在那份奏折上,似是明白了几分。
“原来如此。”她冷笑着抬眸,“殿下不是来救我,是来让我顶罪的。”
李跃洲抓住她肩膀:“只是权宜之计!等孤稳住朝局,定会救你出来,到时....”
“到时怎样?”她厉声打断,声音带着怒意,“暗杀朝廷命官,可是杀头之罪,殿下拿什么救我?”
“就凭你那根基不稳的太子之位?你可别忘了,你朝思夜想的龙椅上,还有人坐着呢。”
她站起身来,铁链哗哗作响。
“殿下请回吧。”她背对着他,声音平稳,“我宋时微虽贱命一条,但绝不为人顶罪!”
李跃洲猛地站起,眼底最后一点温情被狠厉取代:“你若不从,将军府上下百余口人....”
他走到她身后,字字诛心:“你义父年事已高,怕是经不起流放之苦,还有你那个才十岁的义弟....”
宋时微却嗤笑出声:“早在殿下求娶林思菀那日,义父就带着全家离开了京都。”
李跃洲握紧的拳头指节捏得发白:“你说什么?”
宋时微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随后就听见他愤愤甩袖离去的声响,正要躺回草堆。
牢房内又响起玉镯叮当敲击脆响。
林思菀缓步而入,她居高临下地睨着宋时微,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
“听闻今夜殿下来找你了?”
宋时微闭目不语。
林思菀也不恼,只见她从袖中取出一根细长银针靠近。
“你这个***贱蹄子!都被打入天牢了,还能勾得殿下神魂颠倒,你....”
话未说完,银针已狠狠扎进宋时微指尖。
十指连心,剧痛让宋时微猛地睁眼,却无法挣脱桎梏。
“硬气?”林思菀轻笑,手腕翻转,银针在她指甲缝里搅动,“你真以为殿下会救你?不过是个玩物罢了。”
宋时微疼得浑身颤抖,冷汗浸透衣衫,却忽地笑出声,“太子妃深夜来此,莫非是新婚蜜月期独守空闺?”
林思菀脸色骤变,猛地拔出银针,又狠狠刺进她肩胛:“***!你还真当自己是飞上枝头的麻雀呢!殿下对你不过是是一时兴起....”
“是吗?”宋时微抬眸,眼底闪着奇异的光,“那你可知,刚才殿下来时,向我许诺了什么吗?”
她故意停顿,看着林思菀震惊不已的表情,假传李跃洲的口谕:“殿下可是承诺,待他夺得你父亲手中权势,就休妻,改而娶我。”
林思菀脸色煞白,眼神从震惊逐渐转为怨毒。
她忽然疯癫般狂笑起来。
“承诺算个屁啊!本宫今日就是杀了你,殿下也只会夸***的好!”
她抬脚踩住宋时微的手背,绣鞋狠狠碾磨:“宋时微,你永远斗不过我。从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今夜,可正是太子殿下派我来杀你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