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上去。”陆怀瑾对陆以桐命令道，语气是不容置疑的温柔。

陆以桐乖乖地躺到了程灵素刚刚离开、还带着余温的病床上。

程灵素看着这一幕，完全懵了。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猛地推开，一群拿着相机和话筒的记者涌了进来！

他们直接无视了站在地上的程灵素，将长枪短炮对准了病床上的陆以桐。

“陆以桐同志，请问是您不顾自身安危，英勇跳入河中救起了落水者吗？”记者的话筒递到了陆以桐嘴边。

陆以桐看了一眼旁边神色冷峻的陆怀瑾，咬了咬唇，细声细气地回答：“……对，是我。”

轰！

程灵素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一股血气直冲头顶！

她刚要冲上前，揭穿这荒谬的谎言，一只大手却猛地从身后伸过来，死死捂住了她的嘴，将她强行拖离了病房！

“唔！唔！”程灵素拼命挣扎，却敌不过陆怀瑾的力气。

直到记者们采访完毕，心满意足地离开，陆怀瑾才松开了手。

程灵素猛地甩开他，因为愤怒和虚弱，身体微微发抖：“陆怀瑾！你干什么？！为什么要让她冒充我？！”

陆怀瑾整理了一下被她弄皱的军装袖口，神色平静：“你这次救的，是上面一位很重要的人物家属。这份救人的经历和荣誉，对以桐年底的工作评优、前途发展有很大的帮助。”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程灵素苍白的脸上，语气带着他惯常的、让她心寒的道理：“你是嫂子，本就该多为她着想，更何况，灵素，这是我们欠以桐的。你让给她，也是应该的。”

“我们欠她的？”程灵素听着这重复了无数遍的话，只觉得一股巨大的荒谬和悲凉涌上心头，她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凄楚，“陆怀瑾，你看着我的眼睛，你确定，这是我欠她的吗？”

陆怀瑾看着眼前泪流满面、眼神却异常锐利的妻子，心头莫名地掠过一丝极快的不安和慌乱。

但他很快将这股异样压了下去，依旧维持着表面的冷静，点了点头：“是。是我们欠她的。我们要用一辈子偿还她，什么都要让着她。”

“呵……呵呵……”

程灵素笑出了眼泪，她猛地甩开陆怀瑾试图再次拉住她的手，眼神冰冷如霜，“好，很好。陆怀瑾，以后你就自己去还吧！别拉上我！”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