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来暑往,距我嫁入安南王府已满两年。
两年间,我谨小慎微的生活,与宋景承虽不像我原先盼望的那样恩爱,也姑且算是相敬如宾。
他会念着我的一些小喜好,外出办事回来也会带一些小物件给我。
渐渐地,我对他也放下了戒心。
心想:如果就这样下去也挺好的。
然而,建安十三年,都城传来消息,我母亲逝世。
我惊惧之下昏了过去,醒来后立刻快马加鞭赶往都城,宋景承与我一起。
他们说我母亲是病逝的,但我不相信。
我母亲向来不是体弱之人,也曾随我父亲练过一段时间功夫,必不会未到晚年匆匆病逝。
我打起精神去查,但都毫无收获。
我去求宋景承,他是安南王世子,必定比我有门路有手段。
他允了,派给我好多人,让我尽管放手去查。
但带回的消息无一例外,我母亲乃是因病而亡。
我发了好大一场脾气,没带任何随从跑了出去。
最终宋景承在青城河畔找到了我,我歇斯底里的问他为什么,他抱住我,一下一下摸着我的头发,安慰我说:“娇娇乖,待我掌了权,一定为你母亲讨个公道。”
可是,后来的后来,我才知道,他根本不会为我讨个真正的公道。
我母亲之死与宋景承有着脱不开的关系,只因他需要一个名正言顺进都城的机会。
在我母亲逝世之后,我郁郁不振过一段时间,整日臊眉耷眼,谁也不愿意见。
期间宋景承来寻过我,吃了几次闭门羹之后也渐渐少了身影。
建安十五年,安南王逝世,宋景承继位,成为新的安南王。
至此,也许是失去双亲的同病相怜之感,我和宋景承之间的关系开始缓和,逐渐恢复到当年的亲密关系。
但我总感觉是有一些不一样的了。
未来得及深思,同年七月,我被府医诊出已有一月身孕。
这个孩子的到来弥补了我很多情感的空缺,被喜悦冲昏了头脑的我根本没注意到宋景承眼底闪过的暗芒。
我对这个孩子充满了期待,每日小心翼翼的呵护着他,生怕出一点差错。
可能是孕期的缘故,我总想着能让宋景承多陪陪我,可他好像总是很忙。
孕妇多敏感,我这几年又被宋景承将养出了几分小性子,听他多次以忙为措辞拒绝陪我之后,便总是想哭。
我本也不是一个过于依赖他人的人,甚至有些厌恶现在的自己,但我就是控制不住,总是在深夜或者无人之时偷偷抹泪。
甚至有时候在人前因无心的两句话就会觉得委屈的撑不下去。
宋景承总是会好笑的替我拭去泪水,然后抱着我轻声安慰:“娇娇听话,我在为我们的孩子挣钱攒功勋啊,等攒够了,我就去奏请徽帝,封你为王妃,我们的孩子为世子。”
我沉浸在他为我编制的美梦里,全然忘记了我本就该是他的正妃,我的孩子原就该是他的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