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始终忘不掉爸爸出现时她的表情。
歇斯底里中透露着绝望。
她抓着我的胳膊不肯放,指甲掐得我生疼,
“陆望晨,你怎么会在这里?”
“冯月是我的女儿,你要带她去哪?你给我滚,不然我要报警了!”
爸爸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件,冷冷看了她一眼,
“你报啊,看警察抓的是谁。”
妈妈瞬间愣住,疯了似的要抢文件,却被爸爸的保镖牢牢拦住。
最后她跌坐在地,泣不成声。
看向我的眼神里透着恨。
我心里有些难过,又有些不解。
没了废物的我,妈妈为什么不开心呢。
我把疑问说出口。
爸爸嗤笑一声没回答,只轻轻揉了揉我的头,
“月月,忘掉她,爸爸向你保证,以后不用再做题了。”
第一次,我不用抱着习题册熬过一整天。
但我知道,我只是一个客人。
因为爸爸有他的妻子,也有他的孩子。
虽然我是废物,但我知道不能打扰爸爸的新家。
饭桌上,我主动坐在最角落的位置,端菜洗碗。
阿姨和弟弟回家时,我主动给她们拿拖鞋,露出讨好的笑。
他们一开始并不怎么理我,对我也没什么好脸色。
可忽然有一天,阿姨红着眼眶把我紧紧搂进怀里,
“好孩子,你受苦了,以后就在在家里好好生活吧。”
我鼻头一酸,觉得阿姨真是个心软的人。
后来,我有时候陪她逛街,有时候陪她做美容。
渐渐我们无话不谈,明明没有血缘关系,却胜似母子。
弟弟上的是贵族学校,每天放学回家,要么上马术课,要么上高尔夫课。
我忍不住悄悄问他,
“阿姨从来没给你布置额外的题吗?”
他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像是听到了怪事,
“学校作业都够多了,为啥还要写别的题?”
我这才懂,妈妈的做题惩罚制度,从来都是专为我一人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