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玄将自己姿态放到最低。

他自以为给了我和儿子交代，儿子一定会欣喜若狂接受。

谁料他只是冷眼看着墨玄，“你还真是一如既往让人失望，我母亲受了那么多侮辱，就被你一句以后处罚轻轻揭过了，我就知道你靠不住，既然你不愿意惩罚她，那我来！”

儿子直奔棠雪而来。

墨玄将人挡着身后，手上运气，黑色的妖力和青色妖力碰撞在一起。

儿子到底是年轻，根本就不是墨玄的对手。

很对他就败下阵来。

不过他依旧不放弃，直接化身原形。

墨玄跟着一起。

黑龙和青龙在空中争斗。

青丘都跟着震动。

打了许久。

儿子被墨玄压制住，直接摔在地上。

墨玄的剑抵在他脖子，眸子却不似刚开始那样冰冷。

“景行，我知道你气不过，但我说会给你们一个交代就会给，你不要小孩子气，这样以后怎么样继承我的位置。”

“呸。”儿子嗤笑一声，“谁要继承你的位置，你今天不让我杀他，我就明天杀，后天杀，除非你杀了我，不然早晚有一天我会杀了她。”

墨玄面露凶狠，“你以为我不敢是不是？”

很快他又泄了气，“当年确实是我不对，你母亲不肯见我就算了，只要她把金丹拿出来，我就任凭她处置。”

“金丹，金丹。”儿子蓦然红了眼，“你想要金丹是吧，我告诉你，那颗金丹现在就在你的身体里，她早就给了你了，你想要，就自己把金丹剖出来给你的小情人吧！”

墨玄震惊，“你说什么？她的金丹怎么会在我的体内，明明我体内运行的是……”

是不是真的。

只要用心感受一下就知道了。

他闭上眼睛，很快又睁开。

痛苦在他脸上无限放大。

他往后退了两步，“怎，怎么会这样？”

儿子双眼赤红，“墨玄，你上过那么多战场，杀死过那么多妖，你真以为是自己天赋异禀，强大无边，殊不知你那些成功，都是用我娘的尾巴换来的。”

“你受过多少伤，她就掉了多少尾巴，一千五百年前，你跟黑山虎妖大战，他一掌震碎了你的龙珠，是我娘把自己金丹给了你。”

很多事我都不记得了。

然而儿子都记得。

可能是因为我给了他一千年修为，所以连带着很多记忆给了他。

儿子没有跟我在一起生活过，脑海里跟我有关的记忆不多。

他便一次次回忆我的事情。

靠着那些回忆过活。

他口中的这些事，都是我和墨玄一起经历过得。

他不是不知道，只是忘了。

儿子说出来一件，他脸色就惨淡一分。

导致后面他整个人精神崩溃。

“别说了，别说了……”墨玄双手抱头，怒目圆瞪，“我让你别说了。”

他一掌甩出去，整座山抖了抖。

“最后一件事。”儿子残忍告诉他所有真相，“我娘为了你失去七条尾巴一颗金丹，为了我失去一条尾巴，最后一条尾巴是被你的小情人硬生生砍断的，你的小情人杀了她，将她扔下诛仙台挫骨扬灰。”

天空忽然飘过乌云，整个青丘变得灰暗。

闪电乍现。

照亮墨玄那张狰狞的脸。

“怎么可能？”墨玄捂着胸口，“白蓉怎么会死呢，她不会死的，不会的。”

他又开始发疯。

大声呼喊我的名字。

却没有人回答。

儿子站在雨里，告诉他：“那天我娘被拉着去诛仙台时，好多人都见了，只不过他们不敢惹新任太子妃，所以没有一个人上来阻拦，你如果不信，可以去问问那些人。”

墨玄刚准备回天族。

棠雪再次跑过来，“墨玄，你可不能相信他的话，他就是故意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墨玄却看都不看她一眼，执意往诛仙台的方向走。

棠雪故技重施，整个人倒在地上，伸手去拽墨玄的衣摆：

“墨玄，孩子又开始折腾我了，你帮帮我。”

墨玄毫不犹豫将她甩开，声音漠然：“你给我滚！”

墨玄化身一道黑影往天上飞去。

棠雪看着他的身影，紧紧握着双手。

没关系。

她告诉自己。

那些人她早就处理掉了，已经没有记得当年真相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