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顾景行将我叫醒。

他脸上还带着餍足。

说卫苒苒昨夜累了一宿，早上又故意娇气，指名要我进去伺候才肯起来。

他给自己倒茶，嘴里还在念叨。

「苒苒说天香楼的红豆糕是京城一绝。」

「我记得你最爱吃，这次回京还没特意带你去吃过。」

我没说话，起身走进里间。

卫苒苒躺在榻上，半边肩膀都是暧昧的痕迹。

见我进来，她笑盈盈的递过来一方丝帕。

「我这里没什么好伺候的，你把这元帕带给景行，他答应我要贴身带着的。」

两人不过隔了一扇纱帘，偏生要我去送。

心口又泛起密密麻麻的痛。

而顾景行看到那染血的帕子，先是一愣，紧接着笑了。

「她就是爱使这些小性子。」

话虽这么说，脸上却不见生气。

他将帕子折好放进衣襟，才发现我一直没有吭声。

「怎么今日话这么少？」

身上干透的中衣全是褶皱，我一点点用手捻开，然后问他。

「我们什么时候和离？」

「你听到了？」

他皱眉，随即又释然的舒展开。

「你听到也好，苒苒是名门贵女，接受不了二女共事一夫。」

他拉过我的手，凑到耳边。

「不过是让她消消气，我答应你，过段时间再把你娶回来。」

说完，唇角贴了贴我的鬓角。

我垂下眼，应了声好。

毕竟是世子和离。

官府的人下午就来了。

顾景行拿着和离书，看了我一眼。

「你若是实在不愿……」

我没理他，径自签下名字。

他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没再说什么。

转头兴致勃勃的进了卧房。

「答应你的，这回开心了吧。」

我则把和离书收好。

带着自己的东西，搬到了客房。

还没坐下，丫鬟急匆匆进来告诉我。

外面有马车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