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薛行之的副将突然上前,「禀告将军,姜小姐说累了,想停下来休息休息。」
薛行之蹙了蹙眉,「还有多长时间到京城?」
「大概半日。」
「行,那休息一下吧。」
就这样,行进的小队停了下来。
姜枕边下马车边嘟囔着,「哎呀累死了,本小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罪啊。」
薛行之下马后,冲着副将挥了挥手,「派一队人保护好姜枕,别让她受伤了。」
副将立刻领命,「是。」
我跟在薛行之身边,踌躇了一下,弱弱的开口,「将军,那有条河,我能去洗洗吗?」
我边说边做出洗洗的动作。
薛行之看着我,点了点头,「去吧。」
我得了令,立刻跑去了小河边。
在洗之前,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薛行之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不再多想,立刻用水将脸上干涸的血渍洗掉。
额头上被石柱撞到的伤口,龇牙咧嘴的疼。
等血渍洗的差不多了,我趴在河边想看看自己的样貌。
却突然感受到一股极大的推力,我一个踉跄瞬间跌入水中。
等我好不容易浮出水面,才发现姜枕正站在岸边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她语气是说不出的傲慢与嘲讽,「温梨,你别以为自己勾搭上了薛行之,就可以踩在我的头上!」
「我不妨告诉你,我背后靠着的人,薛行之可得罪不起。」
说着,她突然笑了起来,「你放心,等我以后当上了太子妃,我一定会赏你一个体面的死法。」
太子妃?
我的心瞬间颤了一下。
难道我死后,婚约没有取消?而是直接过给了姜枕?
怎么可能?
我和太子卓惟言从小就定下了婚约。
可卓惟言那个家伙,简直就是个疯子。
当初不爱我的时候,为了毁掉和我的婚约,差点没把我搞死,怎么会随意允许自己的婚约变更到别人身上?
除非,卓惟言对姜枕是真的动了情。
我心下一沉,如果是这样,那我以后的路可就难了。
卓惟言五岁弑母,七岁弑兄,在皇宫里,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却没有一个人发现。
他这个人简直就是个十足的怪物,高智商,感情淡漠,心又狠,还会伪装。
如果不是我当初贸然闯入他的书房,也不会知道这些。
像卓惟言这种人,要是没有一个能拴住他的人在他身边,他杀人简直就像吃饭一样简单。
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如果卓惟言真的喜欢上了姜枕。
那么就相当于是一个恶人拿了一把唯命是从的刀。
姜枕甚至都不需要伪装,因为卓惟言没有善恶。
天哪,我现在简直有些绝望。
这五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姜枕这种人除了容貌称得上上成,到底有什么可取之处。
我甚至无法将姜枕归结为我的替身,因为姜枕生的和我真的一点也不一样。
姜枕蹲下身突然掐住了我的下巴,「怎么?现在知道怕了?」
「***东西,也敢想着飞上枝头?像你这种狐媚子,就该去服务那群和你同样***的男人,也省的你在这勾引人!」
她一边说着一边抓着我的头发,把我的头往水下按。
冰冷的水没过我额角的伤口,刺骨的疼痛拉扯着我的神经。
污秽的语言令我恶心。
我抓住姜枕扯着我的那只手,借力爬出水面,冲着姜枕就挥了一巴掌,「能不能闭嘴?」
姜枕啊了一声,被我打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