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沁的生日宴上，我缩在角落的椅子上，流产后的小腹还在隐隐作痛。

“哎呀!”

冯沁突然惊叫一声，整杯红酒泼在我的裙子上。

深红色的液体顺着白色礼服往下淌。

“对不起啊姐姐，”

她眨着无辜的眼睛，

“我手滑了。”

我抬头看向程亦宪。

他皱了皱眉，把手帕递给冯沁，

“她不是故意的，你别小题大做。”

周围人的目光像针一样扎过来。

我攥紧餐巾，指节发白。

“我去换衣服。”

洗手间的镜子映出一张惨白的脸。

我拧开水龙头，冷水冲过手腕时突然打了个寒颤。

手机震动，医院发来消息：【白女士，您的化疗预约…】

我关掉屏幕，一阵眩晕袭来。

额头抵在冰凉的镜面上，呼吸变得滚烫。

回到宴会厅时，程亦宪正在给冯沁剥虾。

他从来不吃海鲜，却记得她最爱吃龙虾。

“亦宪，”

我的声音哑得吓人，

“我不太舒服。”

他头也没抬，

“让司机先送你回去。”

走出大门时，我听见冯沁笑着说，

“亦宪哥，这个镯子好看吗?”

夜风像刀子刮在脸上。

回家后，我的视线开始模糊。

颤抖着拨通程亦宪的电话，响了很久他才接。

“我在陪沁沁看电影。”

背景音震耳欲聋，

“有事?”

“我发烧了…40度…”

“自己叫医生。”

他的声音忽远忽近，

“这种小事也要找我?”

挂断电话的忙音比高烧更让人窒息。

凌晨三点，我蜷缩在急诊室的椅子上挂水。

护士递来化验单，

“白细胞太低了，家属呢?”

我摇摇头，看着药水一滴一滴落进血管。

手机亮起，冯沁更新了朋友圈。

照片里她戴着程家祖传的翡翠玉镯，配文：“某人送的定情信物～”

评论区一片沸腾：

【我们沁沁宝贝好事将近?】

【我的cp成真了!】

【这镯子不是传长媳的吗】

点滴瓶见了底，护士来拔针时吓了一跳，

“你怎么哭了?”

我摸到满脸冰凉的泪水，笑了笑，

“没事，药水太凉了。”

走出医院时，天刚蒙蒙亮。

手机推送的早报头条赫然写着：《程氏少东夜宿冯沁香闺，好事将近?》

照片里，程亦宪的车停在冯沁公寓楼下。

屏幕暗掉，倒映着我憔悴的脸，像个可笑的幽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