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知道冯沁,是在我们结婚一个月时。
那天我提前结束工作回家,想给他一个惊喜。
推开门时,却看见一个面熟的年轻女孩穿着我的睡衣,坐在餐桌上吃早餐。
我立马认出了她是最近大热剧中的小配角。
程亦宪从厨房端出煎蛋,看见我时手抖了一下,
“韵芷,你怎么回来了?”
冯沁冲我甜甜地笑,
“姐姐别误会,我和亦宪从小一起长大,只是来借个宿。”
我看向玄关,她的高跟鞋东倒西歪地踢在我的拖鞋旁边。
那时候我才知道,程亦宪有一个青梅竹马——冯沁。
那天晚上,程亦宪抱着我说,
“她刚回来没地方住,我不能不管。”
我点点头。
他笑着搂我入怀,夸我“懂事”。
这样的夸奖从我答应他隐婚之后就一直在听。
而第一次察觉到不对劲,是在我们结婚半年后。
那天程亦宪难得准时回家,我做了他爱吃的糖醋排骨。
他刚坐下,手机响了。
“沁沁?”
他接起电话,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
“怎么了?”
我端着汤从厨房出来,看见他眉头紧皱,
“别哭,我马上过去。”
“出什么事了?”
我问。
“冯沁在片场摔伤了。”
他已经拿起外套,
“我去看看。”
我连忙关心,
“她经纪人呢?助理呢?剧组没有医护?”
他皱眉看我,
“她从小怕疼,别人哄不好。”
那晚,他在医院陪到凌晨三点。
后来,这样的次数越来越多。
“她感冒发烧了,我得去看看。”
“她被狗仔围堵,吓坏了。”
“今天她新戏杀青,我不能不去。”
每一次,他都有理由。
而每一次,我都选择沉默。
直到我第二次怀孕时,在他的西装口袋里摸到一张房卡。
“这是什么?”
我把房卡拍在桌上,声音发抖。
我以为有了孩子他就会收敛。
程亦宪看了一眼,表情没有丝毫波动,
“冯沁酒店的房间,她昨晚拍夜戏太累,我送她回去。”
“你送她回去,需要留房卡?”
“你什么意思?”
他眼神冷下来,
“怀疑我?”
“程亦宪,我是你妻子!”
我终于忍不住喊出来,
“你能不能稍微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他猛地站起来,眼神阴沉,
“白韵芷,你是不是忘了,当初要不是你死缠烂打十年,我根本不会娶你!”
我僵在原地,像是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冰水。
“以前的你多懂事?”
他冷笑,
“现在怎么变成这样?学学冯沁,温柔一点不行吗?”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
他爱的从来不是我。
他娶我,只是因为我足够“懂事”,不会打扰他的生活,不会干涉他的自由。
而我爱他,爱到连尊严都可以不要。
从那天起,我不再问,不再管。
他夜不归宿,我就当他在加班。
他衬衫上有口红印,我就当没看见。
他手机里存着和冯沁的亲密合照,我就当是朋友间的玩笑。
只要他还愿意回家,只要结婚证上还是我的名字。
可现在,
身体上的痛苦让我发现,我好像不爱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