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陈玄策的第三年,他不但贬妻为妾,还任由“新夫人”害死了我们的孩子。
在他们婚后第二日,“新夫人”便来了我院子中,居高临下道:“一个宫女也配为正妻?也配生下嫡长子?”
话音未落,她便让人捆住我的双手,捏着我的脸颊,将整碗打胎药一滴不漏地灌进我的喉咙,根本来不及挣扎反应,小腹便坠痛无比。
我倒在地上,痛苦地蜷缩在一起。
我的孩子如今已经五个月大了,母子连心,我仿佛能清楚地感受着他渐渐停止了心跳。
我疼痛的近乎晕厥,眼前意识越来越模糊。
似乎看到了从前那个不受宠的落魄皇子,一步步朝我走来,说:“绾绾,我会护着你的。”
他骗了我啊……
1
寒冬腊月。
成王府张灯结彩,大红色的灯笼高高挂起,唯有我的院子中凄凉的很。
我挺着肚子立在廊下,耳边传来三两个婢女的声音。
“王妃肚子都那么大了,王爷居然贬妻为妾,另娶新夫人……”
“什么王妃啊,现在应该叫她姜姨娘。”
“她那样的出身做了三年王妃本就是高攀了,如今成王殿下深得陛下重用,自然要娶一个出身更为相配之人。”
我身旁的婢女听不下去,替我出头把她们都赶走,安慰我,“您与王爷年少相识,相伴多年,您在王爷心中肯定是不一样的。”
婢女说话的声音丝毫没有底气,只是在哄我开心罢了。
我摸了摸肚子,强颜欢笑,“我知道。”
可心里却一寸寸地冷下去,好像再也暖不起来。
这夜好长,我在房中独坐到天明,没等来陈玄策,等来的是那位新夫人。
她一身绫罗绸缎,头上珠翠琳琅满目,张扬的很,一进门便越过我,坐在太师椅上,垂眸道:“你叫姜绾?”
我扶着肚子跪在地上,“是。”
她垂眸轻笑,“肚子里的孩子几个月了?”
我心里一紧,却还是恭敬答道:“五个月了。”
她依旧在笑,“一个宫女出身,也配为正妻,也配生下长子?”
话音未落,我的双手便被人抓住,捆在身后。
我怕极了,不断求饶,求她放过我的孩子。
可她却只是使了个眼色,便有人扯住我的头发,将一碗浓浓的汤药灌进了我的嘴里。
我被呛得咳嗽不止。
肚子仿佛在下坠,腿间涌出一股温热,我痛苦的蜷缩着,仿佛能清楚的感觉到孩子在我的肚子里停止了心跳。
“阿策……”
我想让人去找陈玄策,可我的婢女已被人抓住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王妃!”
我痛的几乎晕厥,眼前意识越来越模糊。
似乎看到了从前那个不受宠的落魄皇子,一步步朝我走来,说:“绾绾,我会护着你的。”
模糊的身影渐渐清晰,是陈玄策回来了。
他解开我手上的绳索,慌乱地喊人去找太医,然后跟他的那位“新夫人”发生了争吵。
“沈韵,你竟狠心至此,连个孩子也不肯放过!”
新夫人轻笑一声,讽刺道:“陈玄策,你倒是不狠心。”
“你可别忘了,你怀里抱着的不过是个宫女!”
“她是个卑贱的奴才,生下的孩子一样是个奴才,让我跟一个奴才共侍一夫本就是辱没了我,难不成现在还要我给她肚子里的小奴才当娘不成?”
“你愿意当这京城里的笑话,我可不愿意!”
陈玄策动了怒,抱着我的手都在发抖,“沈韵!”
他火气甚大,报复心也强,从前谁要是得罪了他,他记仇能记许多年,不论如何也要旁人用命来偿的。
可今日他发了火,却也只是恶狠狠地喊了一句她的名字罢了。
是了。
她是他苦苦求来的妻子。
而我只是一个为奴的妾室。
他怎么会为了我伤害她呢?
可我好难受,心里难受,身体也难受。
我有些后悔了,后悔当初不该为了一时的爱意嫁给陈玄策。
我们本就身份悬殊,一时的爱意,怎能抵得过这漫长的岁月呢?
我早该知道的。
只是……可惜了这个已成型的孩子……
我紧紧抓着陈玄策的胳膊,“求你,救救它……”
说完,我便彻底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