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个男人能拒绝她这样的女人。

陆晓文盯着我，一副耐人寻味的表情，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要么你就不是个男人，要么就是你心里装着别的女人。”她开始自顾自的大笑起来，声音中满是某种希望落空的惨淡。“你可能还不知道雇你杀我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额头抵住车窗，玻璃上印着一张幽怨的脸。

“拿钱办事。我不需要知道那么多。”我用余光扫了她一眼，她眼睛盯着窗外，脖子上的那条项链将她的侧脸衬得格外动人，只是不知道她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永远也不要相信男人的承诺。”她喃喃自语。

看来和我猜的差不多，又是一个第三者被残忍踢出局的故事。

车子再次启动，孤独地行驶在月光下。

“坐好。”

她双手交叠在身后，一条围巾连接着她的脖颈和手腕。她整个人向右前方倾斜。我抓住她的胳膊，想把她拽回原位。谁知她扭头忽然死死咬住我的手，我左手掌着方向盘，右手使劲儿想甩开她。

几秒疼痛过后，女人却主动松开嘴，我的手掌边缘留下一排完整的牙印。“靠，你是属狗的吗！”

“我想和你谈笔交易。”她换了副表情看着我。“给你双倍的钱，放了我。”

我没有理会，只是沿路盯着这附近是否有药店。我得处理这伤口，被人咬伤和被狗咬伤一样需要治疗。

“我整过牙，留在你手上这个牙模就像我的身份证一样。而我牙齿上也留着你的组织。即使我死了，你也别想脱开干系。不如跟我合作。双手不用沾血，就能拿双份的钱。”

这样的算计，让我一时猜不透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我把车停靠在路边。整条街在冬夜里是死一般的寂静。

她身体因为惯性向前一趔趄，我下意识伸出胳膊挡在她前额。她稳住身体后，扭头看向我，目光把我扒了个干净，仿佛在说像我这样的人根本做不了杀手。

“我们演场戏，我该怎么死就怎么死，你该怎么杀就怎么杀。事成之后，你拿钱，我消失。”

我有些痛苦的抱着方向盘，从她嘴里吐出的那些字像铁锹一样要撬开我的脑壳钻进我的脑袋里。

“没关系，你还有时间考虑。前面那儿有个药店，你下去买点红药水，免得伤口感染。顺便帮我买瓶蜂蜜，我得润润喉咙。”

她说得对，我确实需要下车透口气。

我机械般的推开车门，又不放心的回头看了她一眼。

“放心吧。即使逃过你，也会有别的人来，我还不如和你合作。”

三分钟后，我带着东西回到了车内。“说说吧，你的计划！”

她的眉眼瞬间弯成了一道桥，那样的笑容很美。

“那个人要你怎么杀我。”

“去北山，把你活埋了。把过程拍视频发给他。”

陆晓文错愕了两秒。“行，就这么干。”

我们相互对视一眼，达成了某种奇妙的默契。

北山远要比我想的要荒芜。从这里望去，连城市星星点点的灯火都瞟不见。我找好了一片隐蔽的空地。选好角度，架好手机。一切按我们之前计划的行事。把她推进了提前挖好的土坑里。再一铲一铲将坑填平。

我把这段视频传给了左先生。

十秒钟不到。对方就回了信息。

上面的文字让人胆寒。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么她死要么你死。”

我望向身后那光都进入不了的黑暗中，那里似乎藏了一双眼睛，正在盯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