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你确定换婚?那可是将来九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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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意晕倒的宁心兰眉宇微蹙,

心中暗忖:事已至此,也该收场了吧?

虽名声尽毁,但终究坐上了世子夫人之位,

背后还有宁家这座靠山。

养父养母即便知晓她与景蕴孤的私情,顶多失望一阵,

毕竟在他们眼中,宁砺棠早已令他们心灰意冷,是半个弃女了。

她轻合双眼,嘴角微扬。

即便世人唾骂,她依然是高高在上的世子夫人,

而宁砺棠,却成了怪物之妇。

今日洞房花烛,她若知晓那怪物……

思及此,宁心兰心中暗自窃喜。

可真希望快点洞房,她可真想快些看宁砺棠狼狈不堪冲出婚房的滑稽场面。

然而,似玉却跪地不起,从怀中掏出一沓信件,声泪俱下:

“老爷、夫人,此乃大小姐这些年寄予二老之信,皆被二小姐暗中扣下,且篡改内容。她与大小姐常在一处习字,字迹早已仿得惟妙惟肖!”

宁父宁母接过信件,一封封细看,眉头越锁越紧。

宁心兰见事态骤变,假意悠悠转醒,柔弱起身,颤声道:

“父亲、母亲,且听心兰解释……”

“住口!”

宁母怒喝,将手中信件狠狠甩在宁心兰身上,眼中怒火熊熊,指尖发颤。

这是她自收养宁心兰以来,头一次如此厉声斥责。

“你竟敢如此欺瞒我们,真是人心不古,狼子野心!”

宁心兰面色苍白,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却仍强作镇定。

“父亲、母亲,心兰冤枉……”

“冤枉?”

宁母冷笑,眼中寒光如刀。

“这些信件,字字句句皆是铁证,你还敢狡辩?”

宁心兰心中一沉,知事已败露。

因为她对那信中内容再清楚不过。

她不仅篡改了宁砺棠的家书,还仿冒二老字迹辱骂宁砺棠。

她与景蕴孤更是在信中肆无忌惮地贬低宁家与宁砺棠。

“宁家不过是市井商贾,粗鄙低贱,若非为了一处容身之处,我岂会与他们为伍?宁砺棠更是愚钝不堪,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贬低宁父宁母。

“宁家二老愚昧无知,满身铜臭,怎配与世子世家相提并论?待我坐上世子夫人之位,定与他们断得干净,免得玷污了我的身份。”

字字如刀,句句诛心,宁父宁母读罢,怒火中烧心痛如绞。

“宁心兰啊宁心兰,这么多年我们对你的爱简直是……

从今往后,你与宁家再无半点干系!

那三十里嫁妆,你休想拿走一分一毫,待会我便命人通通搬去棠棠的新房!”

宁心兰脸色惨白,心中只剩一个念头:

完了,全完了。

她名声已毁,又失了宁家这棵大树,往后……

难道只能靠景蕴孤那窝囊废了吗?

宁母说完,转身走向宁砺棠,满眼皆是愧疚与自责,颤声说道,

“棠棠,是爹娘糊涂,竟被宁心兰这狼子野心之人蒙蔽了双眼,

这些年委屈了你,娘对不起你……”

宁砺棠轻声道,

“母亲,我早知一切,从未怪过你们。”

宁母闻言,心更如刀绞,

一把将女儿紧紧搂入怀中,泪如雨下,

“我的棠棠,这些年苦了你了……”

宁砺棠靠在母亲怀中,忆起上一世爹娘知晓真心后,为了保全她的安全,亦然为她赴死的惨状,泪水止不住滚落。

宁心兰一步步后退,眼神空洞崩溃。

好半晌,她抬手指向宁家母女,手抖得厉害,

“别忘了,我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这般待我,就不怕被世人耻笑,说你们宁家忘恩负义吗?

我替你们挡了一刀,这些年你们给我的,都是欠下的!

别说那三十里嫁妆,便是再多三倍,也抵不过我的救命之恩!”

景蕴孤在一旁手足无措,

想了许久,才拉住宁心兰的手,低声说道,

“心兰,断就断了吧。

他们今日与你断绝关系,也好省得将来本世子飞黄腾达之时,他们再来攀附。

商贾之家本就上不得台面,你往后可是我镇国公府堂堂世子夫人,何必受此委屈?”

宁心兰心里本是如此想。

现下舍不得的,只是宁家每次给她万两黄金的月钱。

景蕴孤的母亲镇国公夫人陆氏一直在后面看着,眉头已是皱成了棉絮。

起初时,她确实觉得宁心兰虽不是世家的大家闺秀,

却也还算乖巧柔弱,到了府中也好拿捏掌控。

哪知竟早些年便与她的宝贝儿子私相授受了,如此倒贴,真是可惜了镇国公府送出去的彩礼。

更何况现在瞧着也是个心术不正,跟那老不死的一样爱演戏。

看来,待今日大婚过后,他定要找个法子好好与儿子说道说道,

设法让他将这个倒贴货降为妾室,再另娶正妻。

景蕴孤将宁心兰紧紧拥入怀中,

“心兰莫忧,一月之后便是科举,我必连中三元。

届时,我一定替你讨回今日受辱的公道!”

宁心兰还能如何,只能扑在景蕴孤怀中,

“夫君,心兰只有你了……”

她的哭泣,惹得景蕴孤更是一阵心热。

上一世,他便是在科举答案之中大放异彩,得圣上青睐。

自此步步高升,一路畅通无阻,终成内阁首辅。

想来这一世,亦无意外。

宁砺棠立于对面,看着景蕴孤神色变幻,心中了然他所思所想。

他该不会天真地以为,一月之后,凭他那点微末才学,还能连中三元,再夺状元吧?

前世若非她为他四处奔走,与诸考官交好,甚至押中了试题,又为他日夜补习,几近明示答案,景蕴孤岂能高中?

那时的他,不过是侥幸娶了她为妻才能得她帮扶罢了。

而这一世,以他那自负又无能的性子,怎么可能还记得前世几十年前的试题?

更何况,这一世的他,连一首像样的诗都写不出来,文化涵养浅薄得令人发笑。

莫说状元,就凭他那点本事,恐怕连一题都答不上来,

只待放榜那天惹人发笑。

“此乃大婚之日,为何如此狼狈混乱?”

此时,一老妇之声自后宅内悠悠传来,

正是镇国公之母方老夫人。

方老夫人由丫鬟搀扶而出,

见锁链缠身的儿子与血迹斑斑的次子,

眉头紧锁,眼中的痛惜惹人动容。

她步履蹒跚地走向景颢魃,手中帕子轻拭其面,

慈爱有加。

行至镇国公前,她抬手便是一记耳光,声音清脆如裂帛。

“你这逆子!老身再三叮嘱,镇国公府的荣耀皆系于颢魃一身,你竟如此待他!

莫非真要气煞老身不成?”

言毕,她转身牵起宁砺棠的手,目光如春风般温暖。

“真是个亭亭玉立的好孩子,嫁给颢魃,实在是委屈你了。”

宁砺棠神色自若,“见过老夫人。”

心中却冷笑。

又来一戏精。

若非前世深知这老太太的表里不一,善用捧杀。

她还当真要被她的慈眉善目所迷惑了。

若论心机,宁心兰不过是初出茅庐,

而这老太太却是老谋深算,手段狠辣如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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